季扬的举动吓了我一跳,回头朝身后的桂树望去,借助淡白的月光,赫然发现黑葱的树叶间竟是坠着两条人腿,那人腿正在微微地扭动着。
这是怎么回事?
我一怔,慌忙跑过去,仔细一看,才发现是郭凯。
此时郭凯上半身被包裹在密密匝匝的树叶之中,两腿离地两米高,正拼命扭动挣扎着,似乎是想要脱出树叶的缠绕,但是却努力了大半天都没能成功,这让他如同上吊一般,被活活困在了树上。
我来不及多想,抱紧粗大的树干就往上爬,想要去解救郭凯。
也就在我抱住树干的当口,右手突然一凉,一股冰寒的气息从树干溢了出来,我心头一抖,松开了树干,退后一看,发现那树干上有些黑乎乎的液体流下,散发出了淡淡腥气。
这是什么东西?莫非是桂树的汁液?
我下意识地用手指沾了一些液体,想要仔细嗅一下它的气味。
这时,一道刺目的光芒从背后照过来,顿时我只见到面前的树干上一片嫣红,那流下来的液体,竟然血液,人类的,鲜红的血液!
我惊得目瞪口呆,心说树怎么会流血?
“啊——”
一声尖叫惊醒了我,随即咕咚一声轻响,背后的光照没有了。
我回身看去,才发现是季扬。
原来我刚才爬树的时候,她捡起了亮贱丢在地上的手电筒,想要给我照亮,结果手电筒一打开,就看到了树干上的鲜血,小丫头吓得哆嗦,手电筒也丢到地上去了。
我连忙跑过去,捡起手电筒,转身又跑到树下,朝上面一照,不觉是皱紧了眉头。
此时,只见一团黑葱密扎的桂树枝叶紧紧地纠集在一起,包裹成了一个大球,而那大球之中,正淋漓地滴淌出一些血液,郭凯的上半身正好没入了那团枝叶之中。
莫不是说,那枝叶中竟是藏着一条大蛇,正要将郭凯绞杀?
我急得满头冒汗,猛地将手电筒倒插在地上,灯光竖直朝上面照去,接着则是抱住树干,飞快爬了上去。
我抓住那团枝叶,用力撕扯,试图将它拽开,结果那枝叶团团缠绕包裹,压根就扯不开。
怎么办?郭凯已经失去了声息,很有可能已经死掉了,再不将他解救出来的话,可能就来不及了。
情急之下,我怒吼一声,张嘴朝一根拇指粗的树枝咬了过去。
我身上没有刀具,想要快速切断树枝,只能使用牙齿了。
我一咬之下,顿时发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状况,那枝条竟是有些软韧,甚至在被我撕咬的时候,还如同小蛇一般,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这树是活的!
我再次惊住了,怔怔地看着那大树,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
莫不是说,这棵桂树已经成精了,通体化为肉身了?
这怎么可能?我活了这么大,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!
我果断否定了那种可怕的想法,只认定这株桂树可能是因为吸收了阴气,产生了一些异变。
就在我的思维正处于混沌状态的时候,周围的那些树枝突然扭动起来,如同蛇一般朝我包裹了过来。
吃人树?这树竟然要吃人!
我惊得浑身哆嗦,想要逃跑,但是又不想丢下郭凯,两难之下,我慌乱地在身上摸索着,想要找寻一些可以使用的工具,手掌滑过口袋的时候,突然就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。
是打火机,郭凯的打火机,我之前跟他借用的,忘记还他了。
情况危急,来不及多想,我掏出打火机点着,朝那些枝条燎烧过去,果不其然,那些枝条察觉到火焰,顿时都抽搐着朝后面缩开了。
可是,打火机的焰火太小了,不足以驱除所有的枝条。
我心里一动,脱下外套点着,扯在手里挥舞起来,将那些枝条拳头吓退了,接着我把着火的外套朝那着绞缠郭凯的枝叶丢了过去,那枝叶果然自动散开了,现出了里面的情状。
我定睛一看,这才发现那枝叶里面不光郭凯一个人,周成霞也在。
周成霞全身缩成一团,被郭凯紧紧抱在怀里,两人身上绞缠着无数的枝条,有些枝条勒进了他们的肉里,这才流出血来。
两人的情况很不好,脸色铁青,两眼翻白,那是窒息和失血过多的综合症状。
我提着外套在他们身上一阵拍打,把所有的枝条都驱散开,然后把他们往下一推,只听到“噗通”一声响,两人落到了地上。
“啊——”
又是一声尖叫,季扬见到郭凯和周成霞的模样,惊得捂紧了小嘴,小身子不停地哆嗦着,惊恐地问道:“一手哥哥,这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我飞身从树上跳下来,把手电筒往她手里一塞,喝声对她道:“不要耽误时间了,拿好手电筒给我照亮,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,救人要紧!”
我给季扬发出指令的同时,一条蛊虫飞出,落在了昏迷的亮贱身上。
亮贱遭到了阴气的侵蚀昏迷过去了,我原本还准备使用道术慢慢驱除他身上的阴气的,现在事出紧急,我只能先用蛊虫支配他的躯体,当成壮丁使用了。
在蛊虫的控制下,亮贱从地上爬起来,二话不说扛起了的郭凯,转身就朝山下走去了。
我把周成霞拽起来,背到背上,跟上了亮贱的步伐。
季扬战战兢兢地跟在我旁边,拿着手电筒帮我照着路。
手电筒是干电池的,开了这么久的时间,电量已经有些不充足了,光芒越来越暗淡,最后化为一个暗黄的斑点,彻底失去了效果。
好在此时月上中空,光芒皎洁,照得山野清亮,没有了手电筒,倒也不妨碍赶路。
周成霞虽然是个女人,但是一点都不轻,我背着她走了一段时间,就累得直喘粗气,亮贱那边更遭,脊背都快弯到地上去了,显然被郭凯压得有些难受,要不是我拼命给蛊虫发指令,让它坚持住,不然的话,估计它早就把郭凯丢地上去了。
不过,相比亮贱,我虽然很累,好歹还是有些福利的。
现在是夏天,大家穿的衣服都很薄,我刚才为了驱赶那些树枝,把外套给烧了,现在正光着上身,而周成霞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的确良短袖衬衫,这么一来,她那两处丰满,就和我的脊背贴了个踏实,随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,那东西也在我背上不停地摩擦着,那感觉软软酥酥的,竟是起到了一些缓解疲倦的效果。
紧赶慢赶,总算是来到了山下的马路边,望到了路灯光,我顿时瘫倒在地,四平八叉地躺了下来,大口地喘着气,感觉全身酸疼,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季扬紧张地问我怎样了。
我厉声对她叫道:“别管其他的,拦车,快点拦车,送他们去医院!”
小丫头被我吓得浑身一抖,连忙跑到路中间拦车。
不多时,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传来,一辆皮卡车猛地在路中间停了下来,车门还没打开,驾驶舱里就传来司机愤怒的大骂声。
“草你奶奶的,你个臭丫头想死是不是?想死找别地儿去,别赖上我!”司机愤怒地推开车门,从车上跳了下来。
季扬这丫头也是的,你拦车就拦车,跑马路中间张开双臂站着干啥?这黑天半夜的,也幸亏那皮卡车司机的眼神好,不然的话,还不活活把你撞死了?
不过,甭管怎么说,小丫头总算是顺利完成了我交给她的任务。
有了车子,事情就好办了,不管那司机愿不愿意配合,总之我都有办法让他听话。
我咬牙从地上爬起来,朝那司机走去,准备给他播撒一条爱的蛊虫,结果凑近一看,顿时就愣住了,下意识地问道:“是你?”
那司机扭头看到我,也是愣了一下,随即一把抓住我的手,叫道:“一手小师父,怎么是你?这是发生什么了?”
那皮卡车司机不是别人,正是当初那个因祸得福的人头王政!
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,事情还真是凑巧。
我来不及回答王政的话,只对他道:“快,把他们都搬上车,赶紧去医院,救人要紧,其他的回头再说。”
王政点头答应了一声,很利落地把亮贱、郭凯、周成霞都搬进了车框,接着对我和季扬一招手,让我们坐进驾驶室,接着就发动了车子,朝医院赶去了。
路上,王政一边开车子,一边就忍不住感叹道:“我说一手小师父,你还真是多灾多难啊,怎么我每次遇到你,都没好事儿?”
我叹了一口气,无奈道:“没办法,谁让我命不好呢?”
顿了一下,我就问他道:“你做过手术了?”
他点了点头,撩起脑门上的头发,现出一条蚯蚓般的伤疤,对我道:“手术是做了,虫子也弄死了,可是,我却依旧看不见。”
我安慰他道:“放心吧,我会帮你想办法的,不过你得先帮我把这些人的住院费交喽,我现在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。”
听到我的话,王政顿时大喜,禁不住看着我问道;“小师父,你说的话是真的吗?你真的可以让我再看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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